593（最坑爹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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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4日，一架隶属于桂林航空公司的执飞从桂林两江国际机场至扬州泰州国际机场的GT1011航班在执飞过程中发生了一位着非航空制服、未带任何证件的年轻女性，在飞机驾驶舱中单手做“V”型手势拍照的事件。处理结果是：GT1011航班的机长苏晨记大过，终身停飞，飞行执照吊销；当班副驾驶吴江、第二副驾驶吴瑞亭、乘务长李恒、乘务员陈中玉和安全员李远军分别被处停飞12个月、降级一级的处分（事件请看本厂长“女乘客进飞机驾驶室”事件中的桂林航空B-6192号空客A319型客机一文）。

此事一出，有些人认为处理过重，小题大做，那么本厂长就来被这群人科普一起由于类似原因导致机毁人亡的空难事故。

1994年时的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标志，没使用多久就被改回原苏联民航标志

1994年3月23日，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一架隶属于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A310-304型客机（注册编号F-OGQS，生产序列号596，1991年9月11日出厂，1992年12月11日交付给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是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后以每架7000万美元引进的第一批五架空中客车客机之一，用以执飞远程国际航线，至事发时机龄不到两年零四个月，完全是一架新机）正在进行起飞前的准备工作，该机将要执飞的是从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飞往香港启德机场的SU593航班。机上一共有3名机组成员、9名乘务组成员和63名乘客（乘客中有40名俄罗斯人、17名来自中国香港和台湾地区的商人、4名英国人、印度人和美国人各1名）。

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F-OGQS号A310-304型客机生前遗照

执飞SU593航班的机长为时年40岁、拥有9765小时飞行经验（其中A310执飞经验950小时）的安德烈·维克多罗维奇·达尼洛夫；第一副驾驶兼第二机长为时年39岁、拥有8940小时飞行经验（其中A310执飞经验907小时）的雅罗斯拉夫·库德林斯基；第二副驾驶为时年33岁、拥有5885小时飞行经验（其中A310执飞经验440小时）的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皮斯卡雷夫（他们都是第一批被派去法国学习空中客车A310客机驾驶的16名俄罗斯飞行员中的一员）；机组的具体分工是：由机长达尼洛夫和第一副驾驶库德林斯基执飞第一阶段的航程，待飞机飞到远东地区后由库德林斯基接替达尼洛夫的机长席位，第二副驾驶皮斯卡雷夫则接掌副驾驶席位。

乘客中包括第一副驾驶雅罗斯拉夫·库德林斯基的两个孩子和好友——当天不在勤的俄航飞行员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库德林斯基将利用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每年一度的为员工亲属安排免费旅游的机会带上两个孩子：时年15岁的儿子埃德加·库德林斯基和时年12岁的女儿雅娜·库德林斯基在香港玩4天，而马卡洛夫则是受库德林斯基委托在飞机上照料两个“熊孩子”的“临时奶爸”。

雅罗斯拉夫·库德林斯基一家（拍摄这一照片时苏联还没解体）

莫斯科当地时间下午16时39分，SU593航班准时从谢列梅捷沃机场起飞。一切顺利的话，飞机将在10个小时后在香港启德机场降落。

在顺利的飞行了4个多小时后，SU593航班飞临新西伯利亚空域，整个航程近半，此时已经入夜，机上大部分乘客都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库德林斯基的一双儿女精力旺盛无心睡眠。

达尼洛夫：“好了，已经飞离莫斯科航区了，该你上了，雅罗斯拉夫。”

库德林斯基：“好的，你去休息吧。”

在确认此时飞机状况一切正常后（此时飞机正在33000英尺的高度以自动驾驶的状态巡航），达尼洛夫机长起身离座，将机长席位让予库德林斯基，同时第二副驾驶皮斯卡雷夫接掌副驾驶席位。

达尼洛夫：“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库德林斯基：“好的，晚安。”

换了班后，其实库德林斯基和皮斯卡雷夫也没什么可做的，飞行路线的各个导航点已经被输入中央飞控电脑，飞机将会在电脑控制下沿着航路点一站一站的自动驾驶。库德林斯基和皮斯卡雷夫能做的除了偶尔监视一下仪表外就是聊天。

A310客机驾驶舱，航空之家

“机长先生你有重要访客，要把他们带进来吗？”声音来自库德林斯基的朋友兼“临时奶爸”马卡洛夫。

库德林斯基：“好吧。”

不一会，库德林斯基就看到他的一双儿女把头探进了驾驶舱——

库德林斯基：“啊，哈哈，是你们啊——快进来吧。”

雅娜：“爸爸。”

库德林斯基：“这位是副驾驶皮斯卡雷夫叔叔。”

皮斯卡雷夫：“哈哈，你们好，孩子们。瞧瞧这架新式飞机怎么样？”

雅娜：“真不错啊。”

埃德加：“这飞机帅呆了。”

库德林斯基：“这和咱自己的图波列夫飞机简直是天差地别。”

雅娜：“爸爸，那是什么？”

库德林斯基：“这个是飞控电脑。它会自己驾驶飞机，自动操纵所有仪器设备。想不想坐上来试试？来吧，宝贝。”

本厂长绘制的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F-OGQS号A310-304客机二视图

雅娜怯生生的被库德林斯基领到机长席位处坐好，小女孩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很新鲜，但出于女孩子羞涩胆小的天性又不敢伸手触碰任何东西，生怕碰坏，“爸爸，我们动那东西吗？”

库德林斯基：“当然可以。雅娜，想不想驾驶飞机？”

雅娜：“不，我不敢。”

库德林斯基：“来，现在把手放到操纵杆上。没问题的，抓住。但别碰任何按钮，懂吗？尤其是那个红色的自动驾驶按钮，千万别碰懂吗？”

库德林斯基随后稍微向左转动了转向钮，操纵杆随之往左转，让雅娜感觉到是她自己在驾驶飞机。

空中浩劫画面：库德林斯基首先让女儿雅娜体验机长的感觉

雅娜：“爸爸，是你！是你让飞机转向的。”

库德林斯基：“哈哈——”随后他又将转向钮调回到原航线上。

皮斯卡雷夫：“俄航593呼叫库斯涅茨塔台，航班高度330，航向105。”

库斯涅茨中心：“库斯涅茨收到，俄航593。确认高度330，航向105。”

皮斯卡雷夫：“俄航593预计早上5时59分抵达萨科尔。”

埃德加：“轮到我了！”

库德林斯基：“我在拍我们的小机长哦——”

埃德加：“真的在拍我吗？”

马卡洛夫：“没错哦——”

埃德加：“爸爸，我能转这个吗？”

库德林斯基：“当然，左转，飞机会向哪边倾斜？”

埃德加：“左侧。”

库德林斯基：“对，你看左边，倾斜时要留神看地面。”

埃德加学着妹妹刚才的样子向左转动操纵杆，但由于库德林斯基没有旋转方向钮，所以埃德加用力扳也没办法扳动操纵杆，当库德林斯基再次向左旋动方向钮后，操纵杆果然再度左转。

空中浩劫画面：在“教”埃德加“学开灰机”的库德林斯基

埃德加：“太棒啦——”

库德林斯基：“飞机正在向左倾斜，不是吗？”

埃德加：“是的，爸爸。”

马卡洛夫：“可以了，帮他把飞机改平吧。”

随即库德林斯基再度把方向旋钮旋回航线并再度打开了自动驾驶仪的导航模式，让飞机再度以自动导航的模式飞往香港。此时皮斯卡雷夫与马卡洛夫在聊天；雅娜正缠着库德林斯基要求回到客舱自己的座位上——

雅娜：“爸爸，我想回我自己的座位了。”

库德林斯基：“为什么呀？回去就直接睡觉吧。别在客舱里乱跑，不然你爸爸和皮斯卡雷夫叔叔会被开除的。”

本厂长绘制的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F-OGQS号A310-304客机细节1

本厂长绘制的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F-OGQS号A310-304客机细节2

本厂长绘制的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F-OGQS号A310-304客机细节3

本厂长绘制的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F-OGQS号A310-304客机细节4

而此时仍然坐在机长席位上的埃德加却鬼使神差的又抓住了操纵杆往左扳，想再体验一把刚才让飞机左转的感觉。但是由于还是自动驾驶模式，埃德加这时再次感觉到操纵杆难以扳动，要是一般有理智的人，就会停止尝试，但偏偏15岁的埃德加正处在青春期的“熊孩子”叛逆时期，非不信这个邪，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肯罢休的样子，往左扳不行他又尝试往右扳，在捣鼓了整整30秒后他感觉到飞机似乎有了反应，因为在他眼前的飞行姿态仪有了变化，虽然才15岁的他并不懂这东西代表着是啥玩意儿，但直觉告诉他，飞机在倾斜，这让他有点慌神了。

埃德加：“爸爸，为什么还在转？”

库德林斯基：“飞机自己在转吗？”

埃德加：“是的。”

一直在和女儿说话的库德林斯基这才注意到，飞机已经明显往右倾斜。眼前发生的情况让库德林斯基和皮斯卡雷夫有点看不懂，明明是处在自动驾驶导航模式，飞机可以自行控制飞行姿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马卡洛夫：“好像进入进近待降状态了。”

皮斯卡雷夫：“对，进入进近状态了。”

库德林斯基：“是吗？”

马卡洛夫：“当然。”

导航屏幕上原本笔直的航线此时成了一条弧线，和排队进港的待降航线的弧线类似，但就当驾驶舱内的三个成年男人还在琢磨这条弧线代表着什么时，飞机向右的倾斜角度继续加大，很快达到了45°。超出了导航显示屏上能显示的极限航线设定，使得导航显示屏上的航路线一下子中断了显示，此时飞机的航线和航向都无法显示。接着飞机的右倾角很快超过了65°，就像快速转弯中的赛车（此时飞机的飞行速度高达650公里/小时），产生的巨大离心力将飞机上的每个人死死的压在各自的座位上动弹不得（此时他们承受着自己身体2-3倍的重力）。包括坐在商务舱休息的达尼洛夫机长，职业敏感在第一时间告诉他飞机出事了，他很想起身前往驾驶舱，但此时的他也同样被离心力死死的压在座位上一动也不能动。

空中浩劫画面：严重右倾并转弯失速的SU593航班

马卡洛夫：“伙计们，做点什么！”

话音刚落，皮斯卡雷夫刚想握住操纵杆切断自动驾驶时飞机的机头突然上扬，产生的后压力量让皮斯卡雷夫根本无法够到操纵杆，任凭他怎么用力伸手去够，依然是无济于事。在机头仰角稍微降低后，皮斯卡雷夫勉强够到了操纵杆并尽量向左带杆，但依然无法让飞机改平。而库德林斯基也根本无法回到机长席，只能对着坐在机长席上的儿子埃德加大喊：“抓住它，握紧操纵杆！转向左侧！”

马卡洛夫：“向左转操纵杆，孩子！”

库德林斯基：“左转！左转！”

马卡洛夫：“往左转！”

皮斯卡雷夫：“往右转！现在往右转！”

“到底往哪转？”毫无驾驶经验的埃德加原本就已经一脸懵逼，现在又接收到了完全相反的指令，更是令他不知所措。

空中浩劫画面，顶着数倍于体重的压力试图回到机长席的库德林斯基

库德林斯基：“好啦！快从上面下来！”

埃德加：“我下不来啊！”

库德林斯基：“下来！快下来！”

皮斯卡雷夫：“我们在转弯！我们在下坠！”

库德林斯基：“转另一边，另一边，儿子！”

此时驾驶舱内各种警报声已经响成了一片，更加剧了恐慌气氛。

皮斯卡雷夫：“自动驾驶解除了！”

库德林斯基：“另一边，往另一边，快！”

失速警报亮起，触发了飞机的俯冲加速防失速应对程序。这种自救程序随即令飞机进入了高速俯冲状态，俯冲速度高达每分钟4万英尺，更令SU593航班的境地雪上加霜。

皮斯卡雷夫：“我们在俯冲！”

防失速俯冲模式也不是一无是处，总算让飞机改出了失速状态并且让机内的人们所受的重力压迫感有所减轻。所以皮斯卡雷夫终于能紧握操纵杆尽力向后拉杆，终于将飞机改出了俯冲模式开始爬升，局面似乎正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库德林斯基：“减小油门。”

皮斯卡雷夫：“我在收！”

可此时皮斯卡雷夫犯了致命错误：他在收油门的时候未能及时将操纵杆从拉杆状态归位，导致飞机的上仰角瞬间加大到可怕的80°，飞机在19700英尺（约6000米）的高度很快再度失速并再度下坠，下坠速度每分钟13800英尺。

空中浩劫画面：因仰角过高第二度失速的SU593航班

这时候“熊孩子”埃德加终于得以起身离开了这可怕的机长席，“熊家长”库德林斯基总算回到了原本一直应该由他坐着的机长席，与皮斯卡雷夫一起尽力控制飞机。

皮斯卡雷夫：“飞机进入螺旋了！”

库德林斯基：“油门推到底！”

皮斯卡雷夫：“油门推到底了！还不行啊——”

库德林斯基：“推到底推到底！”说着他拼命控制方向舵和水平舵，试图将飞机改出螺旋，“降速多少？”

皮斯卡雷夫：“我看不到！”

但飞机在经验丰富的库德林斯基的操纵下渐渐的改出了螺旋。

库德林斯基：“快了快了，快改出了！”

皮斯卡雷夫：“快改出了！速度太快了，减速！”

库德林斯基：“改出螺旋了，收油！”

皮斯卡雷夫：“放轻松，稳住飞机！”

库德林斯基：“这坎都能过去，放心，不会有事的。放轻松，现在拉高。”

但他们没有机会了，就在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SU593航班F-OGQS号空中客车A310-304型客机刚刚改平准备爬升的一刹那，就一头撞上了西伯利亚州梅日杜列琴斯克山区的一片丛林坡地。随即爆炸起火并解体，机上75人无一生还。此时距离埃德加将飞行姿态整成急速右转的危机开始时间只过去了2分06秒。

空中浩劫画面：SU593航班坠毁后腾起的火球

库斯涅茨中心：“库斯涅茨呼叫俄航593，听到请回复。”

原定在当地时间5时59分飞过萨达尔后要向库斯涅茨区管中心通报飞离本区辖区的SU593航班过了6时30分依旧没有任何通报传来，库斯涅茨区管中心意识到不对劲，随即主动呼叫SU593航班，但毫无音讯。

SU593航班失联两个小时候后，人们意识到飞机可能出事了，第一支搜救队伍乘坐MI17直升机开始在广阔的西伯利亚荒原和林场搜寻SU593航班客机。

最终，他们在位于库斯涅茨正东100公里的梅日杜列琴斯克山区的丛林坡地中找到了已经支离破碎的SU593航班客机残骸，现场已经不可能发现任何生还者。

SU593航班坠机现场，航空之家

数日后，遇难乘客的家属先由俄罗斯航空公司派飞机送往莫斯科集中，随后飞往库斯涅茨，再由直升机分批送往梅日杜列琴斯克的坠机地点辨认遇难亲人的遗物（部分遗体包括1名已经戴上氧气面罩的空姐在内还能辨认，有部分的遗体不全，还有22具遗体已经完全烧焦、难以辨认）。一路上，中国籍遇难乘客的家属抛下写满思念文字的纸条，而俄罗斯和来自西方国家遇难乘客的家属则抛下鲜花，这些东西方的纪念品被撒了一路。

空中浩劫画面：已经戴上氧气面罩的SU593航班空姐的遗体

事故的调查由俄罗斯国际航空委员会（客机运营所在国）牵头、法国航空事故调查处（飞机的生产商）、空中客车公司（客机生产所在国生产商）、美国通用电气公司（飞机引擎生产商）也派员参加调查并提供技术支持。

在驾驶舱语音记录器数据恢复后，调查组惊讶的听到了库德林斯基出于卖弄装逼炫耀的心理“教”他的一双儿女“开飞机”的内容，甚至还听到了库德林斯基让他的女儿和儿子先后坐上了机长席位。就在埃德加·库德林斯基在雅罗斯拉夫·库德林斯基的指示之下把由电脑自动驾驶中的飞机左转后不久，飞机便突然向右转并向右倾侧和下降，成为引发坠机的起始肇因。

但接下来让调查组产生了新的谜团：若飞机正由自动驾驶系统操作，理论上即使埃德加·库德林斯基以操作杆让飞机左转，也不应影响飞机正常飞行。可为何偏偏就影响了呢？

调查人员使用A310的模拟飞行舱试验后发现，只要以操作杆作出与自动驾驶指令不符合的指令输入超过30秒，部分自动驾驶功能便会自动被解除，并且不会发出解除自动驾驶的警告（而俄制图波列夫系列客机和伊尔系列客机在此情况下反而会发出警报），且其它原由自动驾驶系统操作的部分则仍维持自动驾驶。因此在这意外中，因埃德加在将操作杆左转的时间恰好超过了30秒，自动驾驶系统的方向操作部分因而被解除，转回人工操作。但是因为其它部分仍由自动驾驶系统操作，所以当系统发现因长期右转导致飞机下降时，便拉高机首尝试重回设定的33000英尺飞行高度，因而引致之后的连串问题。

在第二次失速时，因为飞行动作已超过设计上限，所以自动驾驶系统也全面自动解除。但是因为空客A310客机的系统设计中具有能自动紧急防止失速的螺旋下坠的功能，所以此时机组人员只要放手并且不控制飞机，飞机便会自动恢复水平飞行。但是因为机组人员在法国受训时并没有被告知A310客机的自动驾驶系统可能会在毫无警告的前提下被部分解除，也不知道飞机有紧急防止失速的螺旋下坠的设计，最终造成这场意外。

所以这次事故的锅除了“熊机长”库德林斯基和“熊孩子”埃德加外，空客公司的设计问题也有份。

包括雅罗斯拉夫·库德林斯基在内的SU593航班的遇难机组人员的遗体被安葬在莫斯科的米丁斯克公墓（那里安葬着牺牲在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抢险任务中的苏联消防队员），而埃德加·库德林斯基和雅娜·库德林斯基则安葬在父亲雅罗斯拉夫·库德林斯基旁边。